七
从没有为一个人这样赴汤蹈火。
这是北顾说的一句话。
南枝想要挣脱，却无法摆脱。北顾抄起桌上的啤酒瓶，满脸凶残。
“你不要逼我！”北顾喊道，手上的青筋爆起来了好几根。
他的哥们笑了笑，放开南枝：“玩笑，玩笑。不要在意伤了和气。”北顾放下啤酒瓶，眼神依旧像刀子一样可以把人杀死。
南枝推开人群，脚步飘飘。冲向厕所，抱着马桶一顿狂吐，几乎把胆汁吐出来。她蹲在厕所，哭出声来。
蹲了很久，看了一堆污秽物，她按了一下抽水机，把所有一切都冲走。身体没有力气，双脚发软，慢慢的移步到走廊，那儿的玻璃以及脏到模糊。
她靠着玻璃，深呼一口气。手指捂住脸，尽量不让人看到自己悲伤的情绪。
米乐走出来，站在她旁边，吸了一支烟。
她望了一眼南枝，摸了摸她的头：“为什么要这样？”
南枝找她要了一支烟，点燃。双指尖冒出一缕青烟。
“想要逃出象牙塔，不做笼中鸟。”她笑着说，灯光昏暗，打出她半边侧颜。
“挺好的。”米乐说道。
我们一直拘泥于同种一样的生活，换一种未必见得有多好。
南枝摸了摸露在外面的皮肤，把烟头扔在地上，她瞥了一眼米乐的眼神，有点炽热。
“你是不是喜欢女生？”
米乐有点不好意思，脸有点红。
“我喜欢你，你答应我吧！”米乐拉住南枝的手，像是奢求，祈祷，廉耻的感觉。
南枝收回手，她蔑视的看了她一眼。
感情廉价的像是午夜过夜玫瑰，像是那一点夜里零星的火光。
北顾在后面站了很久，从后头上来拿着南枝的东西：“走吧，晚了。”
南枝被他拉回去，她回过头，米乐还在原地。抱着头，烟在指尖萦绕，像是最后那一点烟火留下的。
南枝似乎酒醒了，她推开北顾，整理自己的衣服。
“你在旁边都听到了？”她拉扯着自己的头发，眼神迷离，头脑还在发涨。
风在耳边吹，他的话不那么真是。倒像是某天夜里编制的美好画面，又想是夏日里遗落的萤火虫微光，不真实。
北顾和她肩并肩一起站在人行桥上，他把她掰过来，看着她的眼睛。
“忽然发现，我喜欢你。我竟然会对一个人赴汤蹈火。就今天，那个人是你。”北顾抽着烟，缓解自己的压力，看起来不那么紧张。
南枝拉扯他的耳朵，眼睛里藏着许多粉红色气泡：“啊，行啊！”她抱住他，眼睛里泛着眼泪。
两个残缺的灵魂在一起就是一个个体。
南枝在他耳边说：“你过得很幸苦，但很快乐。”
“我们说一件事情吧，交换人生。我做脱笼鸟，你住进象牙塔。”南枝扣着他的蝴蝶骨，像是一个残缺的翅膀。
“好啊，我成为你，你成为我。”
那夜里，似乎不那么真实，小小的情愫。
夜里的大风，路边的灯光，听说踩着一个人的影子，那个人就会和自己在一起一辈子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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